投资是价值发现的过程,如巴菲特所做的,需要有对价值低估的洞察力和极大耐心,能长期创造共赢;而投机是零和游戏,需要的是你死我活的杀手本能和对风险无比的耐受力。
战胜市场有三种方法,要么靠体力、要么靠智力、要么靠情绪。
投资是价值发现的过程,如巴菲特所做的,需要有对价值低估的洞察力和极大耐心,能长期创造共赢;而投机是零和游戏,需要的是你死我活的杀手本能和对风险无比的耐受力,无论是曾放空英镑而击败英格兰银行的索罗斯、还是在次贷危机中赚取250亿美金的约翰.保尔森,都是此中的佼佼者。
另一方面,风险投资家寻求的是变化、尤其是颠覆性创新,并愿意像保姆一样带来奶粉和尿布,把资源分享给初创公司;而股票投资人更需要的是批判性思维,要拥有去伪存真的诚实态度,发现变化中的不变价值,在市场噪音中寻找被低估的珠宝、遗弃的钻石。它们是不同的运动,需要不同的核心能力和心态,在竞技场上如果把姚明和刘翔互换,恐怕谁都不会成功。
巴菲特和索罗斯分别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投资人和投机家。
奥马哈的质朴塑造了巴菲特的基因,使他成为根深蒂固的价值投资人;索罗斯作为二战中匈牙利犹太人的后裔,拥有与生俱来、异于常人的风险意识,他们的成功,不光是因为他们的知识和投资哲学,更因为他们的品性,多数人可以学习他们的理念,但绝少有人能复制他们的性格。
有多少富豪愿意像巴菲特那样在一个人口不到40万的三线小城居住七十多年、每天喝而又甘之如饴呢?
投资风格因人而异,要根据每个人的品格和生活方式来定制,如同穿鞋一样,别人可以评价漂不漂亮,但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;
对我们多数普通人而言,找到适合自己的鞋要比改变自己的脚容易得多,
在资本市场中,人性总是在恐慌和贪婪两极之间摇摆,很少会待在中间,投资界的传奇约翰.邓普尔顿说过: “行情总在绝望中诞生,在半信半疑中成长,在憧憬中成熟,在狂热中毁灭。”索罗斯的市场反射理论、巴菲特的名言“别人恐慌我贪婪”,背后讲的都是如何利用人性来获取超额回报。
多数投资人所以会被贪婪和恐慌所左右,是因为他们的驱动力是欲望,而不是价值观或使命感,欲望驱动使很多人输钱痛苦、赢钱也不快乐(譬如虽然赚钱,但赚的比别人少),而另一方面巴菲特的成功很大部分是因为他的价值观,使得他内心平和、可以在经济周期和市场动荡中泰然自若;驱动力决定了未来的回报和胜负。
查尔斯·埃利斯(Charles D. Ellis)曾指出,战胜市场有三种方法,要么靠体力、要么靠智力、要么靠情绪,比别人努力不容易(因为再努力,每天也只有24小时),像巴菲特那样比别人聪明似乎也很困难,所以只有靠情绪和心态管理来战胜市场。
人民群众的情绪往往是反向指标。譬如大学毕业生的“就业热点”,往往是市场下跌的前兆(2007年超越6000点,当时我去北大演讲,几乎所有在座的毕业生都愿意去金融行业)。
投资者,无论是散户还是机构,都容易感染上“羊群效应”,跟随大众一起莫名地疯狂和恐慌,因为在人群中有种虚幻的安全感,而由此导致的无知加贪婪这个最坏的组合让很多人沦为乌合之众。
如果投资时既没有研究过财务数据、也未见过管理层、甚至也不了解公司业务,这就如同打扑克时牌都不看就出牌,最终沦为“韭菜”可能是唯一合理的结果。市场的狂热取决于韭菜的数量和质量,每一次泡沫成型和破裂都是如此,无论是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还是2008年的次贷危机,在不同时期和不同市场,泡沫会以不同形式出现,但终究没有一棵树会长到天上去。
巴菲特和他老师本杰明.格里翰形象地创造了“市场先生” (市场参与者的总和)——他不太聪明、也很情绪化、但极其勤奋,每天都在给资产报价,而多数人每天都在被“市场先生”诱惑。“市场先生”是很好的仆人,却是很蹩脚的主。
二战中德军占领巴黎那天,恐慌到了极大点,多数人逃离股市、甚至为避难而离开法国,而法国股市恰恰在那天触底;而与此同时,佩姬.古根海姆作为一个犹太人和最杰出的当代艺术收藏家之一,却冒着生命风险去到巴黎收集艺术品,以地板价购买了一系列艺术杰作,今天陈列在纽约古根海姆博物馆和威尼斯太阳宫她私宅里的艺术品,几乎每一件都是艺术瑰宝、价值连城。
思考的质量决定回报的质量,与众人一样思考、想法和大家相同,最多得到的就是平均回报;只有与众不同的思考,才会带来与众不同的回报和结果。
愿你有足够的智慧做个反向投资人,像巴菲特那样“人弃我取”,让你的思考与众不同、价值连城;也愿你有足够的勇气和胆识,如“至暗时刻”里的丘吉尔,让人性的光辉逆风飞扬,改变命运、塑造历史。
自我管理是投资和创业的关键要素,很多失败不是因为不善于管理他人,而是没有管好自己。
索罗斯曾注意到,每次他上重要杂志的封面而沾沾自喜之后,第二年的投资表现总是不尽人意,屡试不爽。
据我们估计,中国科技类创业公司,大约每4万家才出一个上市企业,并且上市后仅三份之一能长期维持在发行价之上,两者叠加不到十万份之一,几乎是中彩票的概率,除了竞争和监督管理等风险外,企业自身失误、疏于防守更是重要原因,这背后很多是企业家没能做好自我管理。任何一家企业,如果有个骄傲的领袖,它往往会是做空很好的对象。
投资是反人性的修炼,当人们由于成功而骄傲时,就会忽视风险;而危机像寻觅猎物的狮子,常潜伏在暗处,总在人忘乎所以时悄然降临。
中国“武圣”关云长是在事业几乎到达巅峰后才大意失荆州的;曾经令欧洲颤抖的“上帝之鞭”阿提拉,是在大胜后的新婚之夜猝死的。日本股神是川银藏把他的人生经验总结为“只吃八分饱就够了”,强调的也是自我管理,而在市场狂热中,又有多少投资人愿意见好就收,而不是为了多贪吃一口最后被噎到呢?
管理学大师彼得.德鲁克曾指出,要做个优秀的管理者,不仅要管理别人,首先更要管理好自己。设使每个人都能管理好自己,这个世界注定会更美好;但如果每个人都想管理别人,这个世界肯定有更多纷争。
在投资和生活中,我们应该用80%以上的时间来做好自我管理,而只用20%的时间来看顾市场和经济变化,只有不断提升自身价值,才能更好创造社会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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